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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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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
路黎等人離開了房間,各自分開查找線索去了。

玩偶盛旗的身份不一般,如此強有力的助力,就連管家02看著都要讓三分,得牢牢把握住才行。

管家02的話就是一個拋出的誘餌,說了五樓最裏面那一間不可以去,這根本就是明晃晃地對著路黎招手說“快來啊,我這裏有好東西”。

這不去就不是她了。

沈墨深帶著路黎一路往樓上走去,一直來到五樓。

剛走到五樓的樓梯口,就看到了正前方擺放著的一副畫。

更準確來說,是一副被燒毀了一大半的畫,卻依舊被精心地放在畫框裏面保護著。

還剩下的畫面只能勉強看到半張人臉,他的嘴角是翹起來的,看著和小公爵長得有點相似。

“這副畫難道是小公爵的畫像?”沈墨深走近道。

路黎湊近在畫前認真研究起來,整張畫七零八碎的,唯獨這半張人臉還能看出個樣子,著實是找不到其他的線索。

“沈墨深,你把畫框拿下來,看看背面有沒有東西?”

沈墨深照著路黎的話將畫框從墻壁上拆了下來,翻到背面卻依舊沒有收獲。

不過他看著背面開啟的地方,伸手慢慢打開了它。

“有東西!”

在相框的後面,也就是前面這副畫的後面,還有一個單獨的隔層。

沈墨深將藏在裏面的紙條拿了出來。

紙條上的字跡很稚嫩,“想要和……一直一直在一起。”

最重要的地方被挖了個洞,看不到內容。

“你覺得這會是誰寫的?”沈墨深道。

路黎:“很有可能是艾博爾小公爵寫的,或者是和他相識的人寫的,這個人應該很重要。”

二人在走廊處耽擱了一會,將畫放回了原位,繼續往裏走去。

整層樓都很冷清陰森,走廊的欄桿一把摸過去都是灰塵,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上來打掃了。

明明下面的樓層看起來熱鬧,同一座城堡卻如此涇渭分明。

沈墨深腳踩在地上,聲音顯得尤為清晰刺耳,他緩緩來到五樓最裏面的房間。

這個地方沒有光亮,看起來很暗。

沈墨深從口袋裏掏出順手拿過來的火柴,點燃了屋外放置了許久的燭燈。

燭火在這晦暗地地方跳躍著,沈墨深將手放在了門上就要推門進去。

忽然,一道清脆的笑聲在二人身旁響起。

沈墨深猛地停下了動作。

路黎也從他的肩頭上站起來四處尋找,卻不見聲音來源。

“這個地方怕不是鬧鬼吧。”路黎調侃道。

沈墨深:“那路女俠是怕了嗎?要不我們原路返回?”

路黎:“我是怕你怕了。”

不管是人是鬼,她都要闖一闖。

“你開門小心一點。”

沈墨深點頭,繼續推門進去。

清脆的笑聲倏爾又響了起來,而且離兩個人越來越近,就好像是貼著頭皮發笑一般。

路黎猛地回頭看去,而沈墨深也在同一時刻推開了門。

什麽都沒有看到。

而笑聲在門開之後也消失不見了。

屋內沒有任何光亮,什麽東西都看不見,沈墨深將一旁掛在墻壁上的燭燈拿了下來,慢慢照著往裏走去。

路黎緊貼著沈墨深的脖子,一手揪著他的頭發。

沈墨深邊往裏面走邊調侃道:“你可別待會太害怕拔我頭發。”

路黎“哼”了一聲,“放心吧。”

沈墨深:“好好好……”

二人正說著,忽的一陣風從他們的臉邊吹過,“碰”的一聲,身後的門被重重關上,連帶手裏的燭燈也被熄滅了。

路黎瞬間陷入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裏。

“沈墨深,快點火柴!”

可是下一秒,路黎就發現自己手裏抓著的頭發消失不見了。

她往旁邊摸索了一下,卻根本找不到沈墨深的身影。

“沈墨深,你在哪裏,還在就吱個聲!”

但是不論路黎如何呼喚都沒有得到回應,它只能在黑暗裏不斷摸索著。

忽然,她的手摸到了一樣毛茸茸的東西,路黎又摸了幾下,很像是是動物的皮毛。

她心下一驚,慢慢往後退去。

但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
全黑的空間裏,一雙幽綠的眼睛正直直盯著路黎。

路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,她小心翼翼地往後挪動,想要躲開這雙眼睛。

可是下一秒,溫熱的呼吸就打在了她的臉上,她被眼前這只不明生物咬在嘴裏叼走了。

整個過程都很晃蕩,路黎被尖牙固定著,雖然不會痛,但是卻掙紮不掉。

她只覺得這只不明生物跑得越來越快,她的意識漸漸就要散去。

眼前有微弱的白光閃現,卻依舊無法捕捉到清晰的畫面。

慢慢的路黎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“路黎,有聽到嗎?你在哪裏?”

“路黎……”

燭燈被熄滅之後,路黎就突然憑空消失不見了。

沈墨深連忙點燃燭燈尋找路黎的身影,可是他將屋內的其他燭燈全都點燃照明,快要將整個屋子翻一遍來,卻依然找不到路黎的身影。

他茫然地看著屋內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?

門也被緊緊地鎖了起來,從裏面根本無法打開,就好像外面被鎖住了一樣。

他用力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,“沈墨深,冷靜一點,以路黎的能力斷不會輕易出事。”

他足足重覆了三遍才慢慢冷靜下來。

等到靜下來時,沈墨深便註意到了這間屋子的不協和感。

這層樓外滿布灰塵,根本沒有人打掃,可是這間屋子裏卻不同,隨手摸過去不沾染一絲塵土。

這間屋子太幹凈了。

就像是有人日日來打掃保持似的。

可是按照管家02的說法,這間屋子應當是廢棄了許久才是。

而且這間屋子的布置很溫馨,東西擺放整齊,地上鋪滿了一層毛絨毯子,觸感很舒服。

他站在屋子的中間往左右看去,布局與他們所處的客房不一樣,這間屋子的布置看起來很像是給小孩子準備的。

沙發的邊緣是圓形的,將尖銳的頭包裹起來,桌子凳子之類的也是一樣。

而且剛剛沈墨深地毯似搜索路黎時,還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小玩偶,被整齊地收納起來放在顯眼的地方。

以及這間屋子的床,上面還擺放著幾套小孩子的睡衣。

從這幾點來看,幾乎可以斷定是小孩子的臥室。

回想起走廊處的那幅畫,沈墨深不由開始懷疑,這兩者之間說不定有聯系。

但是現在他被困在這間屋子出不去,無法回到走廊探查。

想到這一點,沈墨深不死心再次來到門前。

伸手拽了幾下門,依舊紋絲不動。

既然溫柔的方法打不開門,就只能換一個粗魯的方法來。

沈墨深回頭在屋內掃視了一下,最後看向身後的大沙發。

他回身走到沙發前,將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,蹲下身使勁開始挪動沙發。

門既然無法打開,那他就用沙發將門砸開。

他就不信這個邪,一道門能將他攔在這裏面。

“胖子,你這是聞著味道來啊,不去找線索,居然來找後廚。”眼鏡坐在胖子肩頭上無力吐槽道。

胖子揉了揉鼻子,“這你就不懂了,要知道,這後廚也是發現線索的好地方,說不定就能讓我們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。”

眼鏡:“也行吧,你有歪理,不過我倒是想起來路黎剛剛說過的,這個小公爵夜裏入睡前要喝一杯牛奶,裏面還參雜了血腥味,你到時候借機問問看。”

胖子對著眼鏡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,“沒問題。”

正說著,二人就來到了後廚。

廚房裏面很多人,各自分工幹活。

畢竟城堡來了這麽多位貴客,這三餐都要精細地準備,不能叫公爵大人失了面子。

看到胖子出現在後廚,不少人都好奇地回頭看去。

後廚的主要負責人也發現了胖子的存在,給偷看的使了個眼神,隨後自己連忙迎了上來。

“貴客是餓了嗎?我們準備了不少點心,這就給您拿去。”

胖子揉了揉肚子,“是有點餓了,你也知道,我這體型大,消耗自然要比其他人多。”

負責人聞言揮了揮手,就有一名廚娘端著一大碟的西式糕點過來,“貴客我帶你去前廳用餐,這裏人多礙事,怕打擾你進食。”

胖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,“不礙事,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,先讓我吃幾口先。”

說著胖子就將廚娘手裏的糕點一個接一個地塞進嘴裏,負責人在一旁看著也不敢說什麽。

結果剛吃幾口胖子就噎住了,他著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,嘴裏顫抖著發聲,“水,給我水!”

負責人見狀趕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。

一杯水下肚胖子才好受起來。

“差點就要被噎死了,不過,我這向來不喜歡喝純開水,你們這裏有沒有牛奶讓我拿著去配糕點?”

負責人:“牛奶這還真沒有,不過有不少紅茶,我馬上讓人給貴客泡一壺送過去。”

胖子不滿地蹙了蹙眉,“你敢騙我?”

負責人聞言立馬低頭道:“怎麽會,我怎麽敢欺瞞貴客,只不過城堡裏確實沒有牛奶,還請貴客諒解。”

見負責人還是不死心,胖子直接祭出殺手鐧,“你不過是個後廚負責人,就敢睜著眼睛說瞎話,我昨日明明看到公爵喝了一杯牛奶,怎麽到你這裏就沒有了,你信不信我立馬就告訴管家,把你撤了,免得在我眼前晃悠。”

負責人頭壓得更低了,“真的不是我不願意給,而是這牛奶真的沒有了。”

胖子不依不饒道:“看來我還得找公爵來為我作證了,這偌大的城堡,連一杯牛奶都不給人喝。”

說著胖子直接一個轉身就要離開,看著胖子越走越遠,負責人站在原地雙手交疊,猶豫不絕。

“貴客請留步!”

眼看著胖子的身影就要徹底消失不見,負責人還是叫住了他。

胖子背對著負責人對眼鏡拋了一個得意的眼神,“我這招是不是很厲害,我告訴你,這招我可是跟著我媽學的,砍價的時候十有九靈。”

胖子裝作勉強地回頭道:“做什麽,我告訴你,識趣地就倒一杯牛奶給我,其他都免談。”

負責人小跑來到胖子身邊,小心地往後看去,隨後就將胖子帶了出去。

“貴客,實話和您說了,不是我不願意,而是這座城堡裏,真的沒有多餘的牛奶。”

負責人告訴胖子,這座城堡裏就養了一只奶牛,每日的產奶量更是微乎其微,就瞬間一杯剛剛好,再多再少都沒有。

而這杯牛奶小公爵每晚入睡前都要喝一杯,否則根本睡不著。

所以,這金貴的牛奶只能緊著小公爵來,就算是貴客也是沒有的。

聽到這,胖子表示理解,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。”

“不過,這奶牛怎麽會只產這麽少的奶,是不是奶牛生了什麽病,看過沒有?”

負責人:“沒看過,管家告訴我們,這奶牛產多少奶就是多少,不可以隨意動手。”

胖子:“這麽奇怪,不知道這只奶牛現在在哪裏,我能不能去看看。”

負責人看著胖子“和善”的眼神,生怕不同意他又要搞事情,最後還是答應了。

因為這只奶牛的獨特性,它被圈養在城堡的後院裏。

一大間後院,只養著這一只奶牛。

“這奶牛如今多大了?不考慮換一只嗎?”

負責人搖頭,“我也不清楚這只奶牛多大,不過我過來時它就在了。”

負責人來到城堡已經近十年時間了,這只奶牛依舊健挺地活著。

眼鏡靠近胖子耳朵邊小聲道:“一只奶牛最多也就活十來年,這一只已經活了這麽久,就算損耗小,也應當差不多日子了。”

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只奶牛的時候卻楞住了。

這一只奶牛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奇怪,而且按理來說這個歲數也算是老牛了,可眼前這一只,活蹦亂跳,嘴裏悠閑地啃著新鮮的草,一點都不像是只老牛。

“這只奶牛倒是還和我剛剛來到城堡時候一樣。”負責人感慨道。

胖子湊近來到奶牛身邊蹲下身觀察,忽然就對上了它的視線。

那是一雙不同於動物的眼睛。

胖子覺得他看到的是一雙人類的眼睛,裏面充滿了情緒。

是一雙悲傷疲倦不堪的眼睛,當它和胖子對視的那一剎那,裏面又夾雜著些許期盼。

就好像在求救一般。

可惜胖子沒有在後院待太久,因為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管家02不知道是聽誰說的,緊跟著沒一會就出現在後院裏。

看到胖子和負責人在後院,他面帶微笑上前,“貴客,後院飼養動物骯臟難聞,還是回去吧。”

胖子硬著頭皮問了一句,“管家,這只奶牛如今多大了,我看著倒還是很小啊。”

管家02看了一眼胖子身後啃草的奶牛打趣道,“誰知道呢,說不定比貴客的歲數都要大上幾倍。”

就是一句玩笑般的話,胖子卻覺得腳底發涼,他訕訕地笑道:“那還真大啊!”

管家02沒有接話,只是轉身示意胖子離開。

胖子回頭再看了一眼奶牛,沒有繼續逗留,幹脆地離開了。

這只奶牛不僅僅是眼睛歲數奇怪,還有一點很奇怪。

就是胸口那一大道口子,足足蔓延了大半個身子。

就像是都打算開膛破肚宰了這只奶牛,最後卻放棄,又將它重新縫合起來一樣。

沈小北:“許康寧,剛剛那場鬥獸棋都發生了些什麽事情,你和我說說,我好奇死了。”

他什麽都不知道就贏了這場比賽,又聽到胖子和眼鏡的對話,對此格外好奇。

路黎幾人分頭調查,他只能纏著許康寧要現場回顧。

許康寧見沈小北都好奇地要站起來在他肩頭踹幾腳,終於是開了口。

等到聽完全過程,沈小北都傻眼了。

“我還真不知道這麽危險,還傻傻地覺得毛茸茸的耳朵很有意思,自己擼自己玩呢?沒想到眼鏡和路黎這麽兇險。”

“我還真是沒用,一點忙都幫不上。”

許康寧慢悠悠地上樓安慰道:“能夠被保護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。”

沈小北低垂著頭喪氣道:“真的嗎?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,覺得我沒有用?要是我換到眼鏡這個身份上,怕是第一回合就要對面的老虎解決了。”

許康寧將沈小北從肩膀上拿起來放在樓梯的扶欄上,像是坐滑滑梯似的滑下去。

“想那麽多做什麽,潛力沒有被開發,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地步,也許真的換成你,我們照樣可以贏下這場比賽。”

“再說了,你要真的想要幫忙,現在該打起精神來找線索才是。”

沈小北坐在扶欄上擡頭望向高處的許康寧,大聲喊道:“你說的有道理,那我們現在就去玩偶房看看!”

兩人來到玩偶房外,許康寧試探性地往裏推了一下門。

昨夜路黎前來時被整個房間無孔不入的視線牢牢盯住,白天倒是沒有如此。

來到屋內,沈小北便借著許康寧的身高直接來到玩偶架子上。

“這有個人形梯子就是方便。”

人形梯子本梯許康寧,“……”

工具人不應該說話。

沈小北在架子上走動著,直直撲向最近的一個玩偶身上,“別說,這玩偶還挺軟的,做工不錯,不過就是看著都有點奇形怪狀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。”

許康寧聞言上前也拿了一只玩偶在手裏把玩著,他的這一只玩偶比較小只,隨手捏了幾下,他的眉眼就跟著垂了下來。

“這玩偶裏面有東西。”

聽到這話,沈小北詫異地擡頭看去,“什麽?”

許康寧去外面找了一把剪刀回來,對準小玩偶直接剪了開來。

剪刀劃開的都是內裏的棉絮,突然一樣東西徑直掉落到了地上,許康寧停下手,和沈小北一起低頭看了過去。

那是一塊粘著已經凝固不知道多久血的組織,很小一塊,幾乎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,但是勉強可以辨認出,是某種東西上的一部分。

它的邊緣切割得很粗糙,看得出來,動手的這個人要嘛是工具不稱手,要嘛就是對它怨恨很大,洩憤一樣。

沈小北看了看地上的東西,指著面前的其他玩偶對許康寧說:“你說這麽多玩偶裏面會不會都有這種東西?”

這間屋子很大,玩偶大大小小算起來都有上千來個,如果每一個玩偶體內都有這或大或小的組織,那麽拼湊起來,更像是一個人的體型。

許康寧沒有回答,而是用實際行動證實。

每一個被他拆開的玩偶,裏面都有一塊類似的大小不等的組織。

根本不需要完全拆開就可以知道,這間玩偶房裏的每一個玩偶,如沈小北猜想的一樣,內裏都有一塊組織,正好可以拼湊起來。

望著擺在地上的組織,沈小北陷入了沈默。

這些看起來美麗可愛的玩偶裏面藏著的卻是如此血腥的東西。

究竟是怎樣的原因,才會將人拆解成如此細碎的程度。

沈小北覺得內裏逐漸翻湧起來,整個人惡心的不行。

如果不是現在是玩偶的模樣,只怕是要大吐特吐起來了。

許康寧將肩膀上的沈小北拿起放在架子上,“你坐著緩一緩。”

隨後他蹲下身子,將地上的組織拿袋子全都裝了起來。

沈小北看著許康寧手上的組織,惡心地側過頭不想看,“我們走吧,剛剛還不覺得,現在待在這裏面就覺得可怕,這裏根本就是個大型的屍塊儲存室。”

許康寧輕聲一笑,“剛剛還雄心壯志要幫忙,現在看到這就不行了。”

沈小北聞言啞了聲。

許康寧沒繼續逗沈小北,轉身推門就要離開,結果剛剛打開門,就看到管家02站在門後,眼神看向他手裏的袋子以及地上被剖開的玩偶。

管家02:“貴客,損壞了小公爵的玩偶,這不妥吧。”

沈小北見到管家02,整個人都站了起來警惕著。

許康寧倒是很淡定地回道:“這些玩偶再好也抵不過我帶過來的玩偶,小公爵不至於這麽沒有眼光吧,不過是看不順眼隨手毀了幾個,我相信小公爵不會和我一般見諒的。”

管家02:“小公爵當然不會和貴客計較這幾個玩偶,只是貴客手裏的東西必須要留下來。”

許康寧拎起袋子遞給管家02,“不過是看到些臟東西想著幫小公爵處理,既然你都來了,那就交給你處理吧。”

說著許康寧直接越過管家02往屋外走去,擦肩而過的一剎那,他側身幽幽道:“對了,還有屋內這麽多玩偶,要不管家你幫著一起處理了吧。”

管家02聞言只是低頭,並沒有回應。

看著許康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他才轉身將地上的玩偶撿了起來,接著將袋子裏的東西重新填了回去。

一個個完好無缺的玩偶被擺放揮架子上。

“真是個調皮的貴客,怎麽可以玩弄艾博爾公爵呢!”

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,管家02將玩偶房的門牢牢鎖了起來。

路黎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沖出這具玩偶身體了,意識才漸漸回籠。

眼前的白光越來越刺眼,倏然間,她被松開扔到了地上,足足滾了四五圈才停了下來。

隨後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撿了起來,對著前方教訓起來,“傑米,你怎麽可以用你的牙齒去咬這麽可愛的玩偶呢!”

說著這雙手的主人輕輕拍了拍路黎身上的口水,將她拿在手裏小心檢查。

“還好沒有破損,不然諾爾看到會傷心的。”

大金毛傑米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心虛,反而半坐在地上,對著小男孩懶懶地吐著舌頭,“汪汪汪……”

而路黎也慢慢睜開眼睛緩了過來,她擡頭看到自己被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捧在手裏,眼睛大大的,正在認真觀察自己。

而在她的身後,就是一路叼著她的罪魁禍首,一只大金毛,叫做傑米。

小男孩接觸到路黎的眼神,疑惑了一下,“不過傑米你從哪裏找到的,這玩偶看著好像活的啊!”

這話一出,路黎趕緊雙眼放空起來,做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。

小男孩又看了幾下,發現是自己的錯覺,也不再多想,對著傑米招了招手,往城堡裏走去了。

被小男孩捧在手裏的路黎這才敢聚焦查看起周圍的情況來。

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,和路黎剛剛進來奪回戰時的城堡一樣,只是看著更加有生氣。

年份上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較早的,只是不知道,她為何會從五樓的房間來到這個地方。

跨越了時空來到過去。

路黎在小男孩的手裏裝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,此時的城堡比之現在的看起來更加亮堂,下人們都在忙活,餘光中,她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——管家02。

他見小男孩抱著路黎進來迎了上來,“萊爾少爺!”

萊爾見到管家02開心道:“你看,這個玩偶漂不漂亮,也不知道諾爾會不會喜歡?”

管家02很給面子道:“諾爾少爺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
萊爾聞言直接就往樓上去,“那我現在就拿給他看。”

路黎一直低著頭不敢與管家02有眼神接觸,但是她一直可以感受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。

在她擡頭的時候,正好對上了管家02那雙看透的眼神。

似乎此時的他早就料到了路黎的出現。

可惜路黎還來不及細究,她就和他視線錯開了。

萊爾一路往樓上去,最後徑直來到五樓最裏面一間。

推開門進來,就可以看到一個另一個小男孩坐在床上,面色蒼白,看起來有點虛弱。

萊爾將門掩上,第一步先來到爐火旁邊烤了一會,路黎也一樣。

過了一會他才放心地來到床旁,將路黎遞了出去,“看看喜歡嗎?”

床上的小男孩臉上帶著病氣,僅僅是伸手接過玩偶的動作都很費力,跟著咳了幾下。

萊爾見此很是心疼,將被子往小男孩身上攬了攬,“諾爾你要快點好起來,到時候我帶你和傑米一起出去曬太陽。”

諾爾微微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哥哥。”

說著他低頭看向手裏的玩偶,眼神裏帶著少有的喜悅,“很漂亮的玩偶,謝謝哥哥。”

萊爾心疼地摸了摸諾爾的頭,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兄弟之間溫情十足,可是在諾爾手裏的路黎卻感覺不到。

反而覺得有點惡寒。

眼前這個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少年諾爾,和她見到的艾博爾小公爵長得一模一樣。

艾博爾家族唯一剩下的繼承人。

可是按理來說,隨著時間推移,艾博爾小公爵也該跟著長大才對,不應該是如此模樣,絲毫沒有變化。

就像是定格了一樣。

而且,諾爾是有哥哥萊爾的,那萊爾去哪裏了?是死了?怎麽死了?

玩偶盛旗又在這裏面充當著什麽身份?

來不及路黎思考,在兩位小男孩身旁的傑米忽然大叫起來,屋外傳來著急的腳步聲,門被重重推開。

管家02站在門口,帶來了噩耗,“公爵和公爵夫人在回來的路上出了意外,全都去世了。”

在床旁的兩位聽到這,全都懵掉了。

少年太小,還無法接受如此沈重的打擊。

緊接著,躺在床上的諾爾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暈了過去。

路黎順勢掉落在了地上,臉上還帶著諾爾的血。

她的耳邊傳來了萊爾驚慌失措地叫喊和哭聲,下一秒,她又被叼了起來。

毫無意外的,又是大金毛傑米做的。

傑米叼著路黎離開了慌亂的房間,一路往外面跑去,最近來到一間遍布書籍的書房。

來到書房後,路黎就被丟在了地上,還不等她從地上爬起來,一本書就重重地壓在她身上,讓她差點沒被壓死。

她艱難地翻身將書推開,抹了一把臉上的血,想要尋找傑米的身影,卻發現它消失不見了。

整個房間只剩下路黎一個人,以及旁邊這本被傑米砸過來的書。

她起身看向一旁的書,書名是《西方邪術集》。

這怎麽看都像是一本禁書。

她翻開書本的目錄挨個看了下來,最後看到了一個叫做《永生》的邪術。

如果艾博爾小公爵能夠保持年輕,一直活下來,是不是也算得上是永生。

她翻到了永生這一頁,慢慢看了下來。

永生魔王掌管著世間萬物的生命,只要獻祭足夠的祭品,便可以向他祈求生命。

祭品越貴重,得到的便越多,其中血親更是上上品的祭品。

一整頁就寫了這麽兩段話,路黎還要繼續翻面,一只手卻跟著壓了下來,將書本撿了起來。

來人路黎一點都不驚訝,她擡頭看去,“管家不在房裏守著萊爾和諾爾少爺,怎麽有空出現在這裏?”

管家02伸手將路黎撈了起來,“我是來抓不守規矩的家夥。”

說著場景一切換,路黎又回到了五樓的房間裏,管家02就站在火爐旁,毫不猶豫地將路黎扔了進去。

大火瞬間將路黎包圍了起來,她無路可去。

此時的屋內,諾爾半靠在床邊,萊爾趴在床上看不清臉。

叼著自己跑來跑去的傑米卻躺在地上,脖頸處都是鮮血,它還睜著眼睛,死死望著自己的主人萊爾,希望能夠聽到他的呼喚。

管家02走到諾爾面前彎下了身子,“諾爾少爺,一切都準備好了。”

諾爾青筋可見的瘦弱手指撫上萊爾的臉,“哥哥,你最疼我了,一定會同意的,是不是……”

接下來的畫面路黎漸漸看得不清楚了,濃煙遮住了她的視線。

她全身都是布料做的,碰到火很容易就可以著起來。

中間的安全區域越來越少,火舌舔著路黎的裙撐慢慢襲了上來,燃燒著她的身體。

大腿被燒毀,路黎失去了支撐的力量,倒在了火裏。

萬萬沒有想到,自己的結局會是如此。

也不知道沈墨深發現自己死掉之後會是什麽樣子?會不會哭呢?

不用猜,肯定是會哭的。

真是對不起沈墨深了!

沒有疼痛,無法逃離,路黎只能慢慢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地燒毀,最後將意識都摧毀掉,徹底消失。

火爐裏的火燒得更加旺了。

在沈墨深地不懈努力下,眼前的門總算是打開了。

他來不及猶豫,將沙發搬開,推開門跑了出來,低頭四處尋找路黎的身影,卻一直沒有發現。

他幾次路過樓梯口處的畫,在最後一次經過的時候停了下來。

沈墨深隱約記得,眼前這副畫被燒了好大一部分,可是現在這副畫卻比剛剛看到的要完好不少。

似是為了佐證沈墨深的想法,畫在他的眼前一點一點地自燃起來。

這要還看不到那就是沈墨深的問題了。

他連忙將畫拆了下來,整副畫都在發燙,溫度高得驚人。

顧不得細想,沈墨深抱著畫直接來到水龍頭下面澆了下去。

漸漸的,畫的溫度跟著降了下來。

一些細微的,沒有被沈墨深察覺到的畫面浮了出來。

沈墨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反覆確認沒有看錯。

消失不見的路黎,此時就在畫裏面,就在那火爐裏。

剛剛燃燒著的火爐,因為沈墨深這水下去熄滅了。

這才使得沈墨深看到了火爐裏不起眼的,被燒的只剩下半張臉半個身子的路黎。

看到這一幕,沈墨深雙眼都紅了起來,他顫抖著手撫摸著畫中的路黎。

是自己沒用才害得路黎如此,沈墨深心底裏閃過無數自責,卻又無法止步於此。

路黎既然被困在畫裏面,那他就把這副畫砸了,索性拼一把。

說做就做,沈墨深抱著畫來到五樓的房間裏,站在高處,狠狠地往下砸去。

畫框整個碎裂掉,畫也因為這被劃破變得四分五裂。

沈墨深很用力,洩憤一般的。

可是,就算是把畫砸碎也不見路黎的身影。

望著眼前的碎片,沈墨深絕望地跪在地上,不知所措。

他從看到畫中路黎的那一刻就不敢去細想,被燒毀得只剩下半張臉半個身子的路黎,真的還活著嗎?

沒過多久,房間裏就傳來了一陣小聲的嗚咽,持久不停。

“咳咳,咳咳……”

一道咳嗽聲打斷了嗚咽聲,沈墨深猛地擡起頭向四周看去,隨後他想到了畫裏面的場景,立馬往火爐跑去。

隨後他整個腿軟跪在了火爐旁。

只見路黎全身臟兮兮地出現在火爐裏。

幸運的是,雖然臟了點,卻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。

路黎還沒從剛剛那場火裏反應過來,等到她回過神,就看到沈墨深跪在自己面前,一雙眼睛跟哭了好久似的紅。

見此她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,“對不起,害你擔心了。”

聽到路黎的聲音,沈墨深直接克制不住,將她抱出來發洩道,“你知道我有多擔心,一直找不到你,等找到就看到你被燒得只剩下半張臉半個身子的畫面。”

“路黎,那一刻,我整個身子都涼了。”

路黎又豈會不知道沈墨深的想法,換位處之,她也會是一樣的感覺。

她伸手摸了摸沈墨深的手,小聲安撫道:“這次純屬意外,不過幸虧你將我救了出來,我可是帶了好多有用的信息回來,不是白白涉險。”

沈墨深聽著這話無奈附和道:“說來聽聽。”

就算是鬼門關前走了一回,路黎腦子裏最重要的還是線索,他又能說什麽呢?

路黎將她看到的都說了出來,“如今的艾博爾小公爵毋庸置疑就是諾爾,而他過去這麽久都沒有長大,並且一直活著,只能說明是動用了邪術。”

萊爾,這個可憐的哥哥,就被弟弟諾爾當做祭品獻祭了。

只不過獻祭的方法路黎還來不及看就被管家阻止了。

沈墨深:“既然你是在書房裏看到的,那我們現在就去書房找找看,說不定書有可能還在。”

路黎:“叫上胖子他們一起找。”

二人說著就要離開。

“等等!”

沈墨深聞言停下了腳步,“怎麽了?”

路黎望著地上遍布整間屋子的毛毯,“這毛毯我在過去並沒有看到,想來是後面新鋪的。”

沈墨深:“後面鋪的……”

“這毛毯下面有東西!”二人異口同聲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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